自从被许晚歌恶心了那一回,何娇娇安生了好几天。
可没多久就又开始三天两头的往许晚歌房里跑。
“晚歌,你这个脸,也不能总这个样子。”何娇娇笑了笑,“过两天我生辰,特意办了花宴,会请京城里一些贵女们和公子哥儿一同来,到时候若是小侯爷看到了……”
许晚歌微微垂眸,心底却有些好笑:“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。”
“哎,你也别着急。”何娇娇装模作样的安慰道,“总会好的。”
许晚歌抿了抿唇,没吭声。
没看到许晚歌的恼怒,何娇娇有些不开心,可又懒得浪费时间,起身扯着帕子走了。
“明儿花宴,咱们就不去前头凑热闹了吧。”碧芜担忧的问询道。
“为什么不去?”许晚歌弯了弯唇角,“我要是不去,堂姐她得多失望啊。对了,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?”
碧芜点点头,“小姐放心。”
许晚歌轻笑一声。
隔日,正是何府花宴。
何娇娇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,捂着帕子不知道跟着几个贵女说什么,娇笑连连。
许晚歌今儿穿的素雅,等她走过去的时候,正看见那几个小姐笑着看着她,其中一个还走过来说,“晚歌,听说你脸毁了,没事吧?”
面纱下的许晚歌嘴角噙着笑,瞥了一眼这一圈的人,轻声开口,“是,我的脸毁了。”
顿时,周围一片哗然。
要知道许晚歌的容貌可是满京城都寻不出第二个,曾叫多少姑娘小姐们恨的牙根痒痒,如今脸毁了,多少人等着看笑话。
“我做了一些栗子糕,你们尝尝?”
许晚歌像是没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似的,反而笑着端来一个托盘,上头放着一个个精致小巧的栗子糕,看着诱人。
几个姑娘忙伸手拿起来吃,何娇娇最喜欢吃栗子糕,一口气连吃了好几个。
“做的倒是香甜,就是有点腻。”
许晚歌轻笑一声,“是,我去给你端杯茶水来。”
说着,碧芜忙从一旁倒了一杯茶递给许晚歌。许晚歌笑着接过,手指几不可察的一抖,亲切的端给何娇娇。
何娇娇极喜欢这种被许晚歌侍候的感觉,得意洋洋的喝干净了一整杯茶水。
吃饱喝足后,众人起身约去打花牌,许晚歌借故头晕,笑着送众人离开。
待那些人都走后,许晚歌脸上的笑意才淡下来。
她将刚刚何娇娇用过的茶杯递给碧芜,轻声道,“去处理了。”
这杯里有药,早在何娇娇邀小侯爷他们来参加花宴时她就备下了,既然何娇娇那么迫不及待想让小侯爷跟自己解除婚约,那她就帮她一把!
碧芜接过茶杯,有些忧心忡忡,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没说什么。
一阵风吹过,刮得树叶飒飒作响,偶尔吹落下来几个花瓣,打着旋的落到了许晚歌的衣襟上。
后院,何娇娇打了两圈花牌,便觉得头昏脑涨,直嚷嚷要去厢房歇一歇。
一出门,就有丫鬟扶住她,“小姐,您仔细脚下,奴婢扶着您。”
何娇娇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,便靠着那丫鬟,由着她扶着自己离开。
许晚歌随意走了两圈,就去前厅跟姑母说话去了。
她姑母许燕是个极为精明的女人,当初夺了她许家的家产,还要装的贤良淑德,如今满京城,谁人不夸赞她许燕菩萨心肠。
同着许燕一同在前厅的,还有几个京中的贵妇。坐在最前头的那个,就是许晚歌如今名义上的未来婆母——侯夫人。
侯夫人皱眉看着许晚歌遮着面纱,“晚歌,你的脸就没有一点办法了?”
许晚歌垂着头,眼眶红红,声音哽咽,“是找大夫看了,说是……只能先养着看看,”
侯夫人脸色当即就黑了几分。
许燕眼底笑意一闪而过,如今许晚歌的脸毁了,那她女儿娇娇可不就是有机会了。
许燕张了张嘴,正要说什么。突然见门口跑进来一个小丫鬟,一脸慌张,“不好了,夫人……后院……您去看看吧!”
许燕心头一跳,直觉不会事好事。可屋子里哪个是省油的灯,都摆出一副忧心的模样说要去一同看看。
没法子,许燕只得带着一屋子的人,浩浩荡荡的去了后院。
后院偏僻的厢房前,几个小丫头跪在地上,已经吓得浑身颤抖。
众人一见这样子就晓得有料,许燕还没来得及阻拦,房门就被人推开了。
透过半透明的屏风,床榻上两个交缠的身子影影绰绰,最外头的是一个女子,她听到声音,皱着眉缓缓坐起来,又猛地瞪大眼睛。
许燕僵在原地。
“何娇娇??”
身后跟进来的夫人们都愣住了,更吃惊的是,在何娇娇身后坐起来的男子,不就是小侯爷么?
侯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。
“混账东西!”
周围一片哗然,要知道,煜小侯爷的未过门妻子可还在这儿站着呢。
许晚歌缓缓地走进去,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,猛地转身,冲着侯夫人跪下,一字一句说的认真。
“夫人,我要退婚。”
前世许晚歌被谈青石缠上的时候,去侯府求助,可小侯爷怀抱美妾,对她一番羞辱,最后更是为了讨好谈青石,直接将她捆了送到谈青石的府上。
当时的绝望,许晚歌永远都不会忘。
何娇娇不是喜欢小侯爷么?那就给她这个机会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再不过一年,煜侯爷就会因为触犯龙颜而被处斩,至于煜小侯爷则被流放,到时候就看看,这何娇娇该何去何从?
而只要何娇娇成了亲,又如何能再跟谈青石勾搭上?
许晚歌眯了眯眼,眸子里尽是冷意,他们的账,她会一个一个慢慢算!
在花宴上出了这档子事,何娇娇的丑闻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。
侯夫人气的心肝疼,却还不得不装着大度容纳了何娇娇。
婚期,就定在半月后。
最近府里因为何娇娇的婚事忙翻了天,许晚歌自然没功夫理会这些,她最近在忙着,怎么同方府打好关系。
“是礼部尚书的庶子,没错吧?”
“没错。”碧芜一个劲儿的点点头。